花鳥風月

　　這是孤爪研磨第五天做噩夢。

　　或許是因為比賽和大考的日子同時接近刺激了自己，但鮮少因此給自己壓力的研磨也不會因此去過於在意，只是這陣子噩夢頻繁到太過不尋常。

　　而且都是關於那個人。

　　「你看起來沒睡飽啊。」

　　黑尾鐵朗站在房門外，一眼就看見研磨臉上濃濃的黑眼圈。

　　「睡得……不是很安穩。」

　　「怎麼了？」黑尾坐在因為剛醒依然坐在床上揉眼睛的研磨，「你又打電動打到半夜啦？」

　　「並沒有。」研磨白了一眼黑尾，「我最近都有聽阿黑的早早就上床了。」

　　只是一睡就會被嚇醒，這點研磨並沒有說。

　　「難得啊。」黑尾笑了笑，伸手捏了捏研磨的臉頰，並撫摸了研磨以前未曾出現過的眼袋，「還是你生病了？」

　　研磨搖了搖頭。

　　「唉這樣可不行啊，臉色那麼差你還能做什麼事？不如多睡一點吧，反正今天也放假，再見啦。」

　　語畢，黑尾起身準備離開房間讓研磨好好補眠時，卻被研磨一把拉住衣角。

　　「……研磨？」

　　「阿黑……」研磨深深吸了一口氣，「不要離開。」

　　──近幾天每天晚上都不曾間斷過，噩夢。

　　每每闔上眼，就會發現自己身在陌生的場景，卻總是重複著相同的畫面──那是一張熟悉的臉蛋，嘴裡說著「再見」，就消失了。

　　當自己意識到並想拔腿追上的時候，那張臉卻越來越遠、最後消失在雲霧中。

　　即使是夢，還是好折磨。

　　因為我以為你隨時都會離開，就像夢裡一樣，笑著說再見，卻再也見不到。

　　所以我不要你說再見，至少現在不要。

　　「不要離開……」

　　看著拽著自己衣角不放的研磨，黑尾只是淡淡的笑了笑。

　　『看樣子這傢伙八成又是做噩夢了吧……』

　　「好啦，我留著陪你睡。」黑尾摸了摸研磨的頭，並把他拉進自己的胸懷。

　　「阿黑……」

　　「這樣就睡得著了吧？」黑尾笑了笑，一手握住研磨顫抖的手掌，一手依然輕輕撫著研磨柔順的髮絲，「在你醒來前我都不會走的，不用怕啦。」

　　「嗯……」

　　或許阿黑真的有讓自己安心的作用吧，研磨想著。

　　抓著黑尾手心的那隻手握的更緊了，研磨把全身重量都交給了坐在床邊的黑尾，沉沉的睡去。

　　──至少在這刻，阿黑不會離開，像夢那樣。

　　這幾天下來，研磨第一次能好好的睡了一覺。

FIN

　　覺得這樣依賴著黑尾的研磨很棒。